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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姆公寓两厢情愿何乐不为

2001-01-28 来源:文摘报  我有话说

2000年7月,上海浦西某精品公寓的售楼处,阮女士爽快地付下了定金。这是因为,这一公寓的开发商将公寓区西侧一幢利用率不高的两层公馆,改建成一小套一小套的保姆公寓。这样一来,入住的保姆便不必住在雇主家随时听命,而是实施“八小时工作制”,到了晚上6点半,如没有特殊情况,她们将准时“下班”。

阮女士听后很感兴趣,她说,等搞好装修搬进来,第一件事就要带保姆陆菊花到保姆公寓来。阮女士估算一下距离:往后小陆“上班”,步行距离仅300米,而雇佣双方可以彼此乐得清静,获得相对独立的生活空间。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?

一小套保姆公寓包括起居室、卧室、厨房、卫生间各一间,住6个人,每人每月收租金180元,一般为保姆与雇主各付一半。

雇主说,我需要你的帮助,但不要你进入我的隐私

超过八成的雇主乐意保姆住在保姆公寓里,是出于“保姆在侧,家庭隐私多会泄露”的担忧。这一点,在银行工作的周女士深有体会。她家的四川籍保姆阿新,是有名的“快嘴子”,经常把从一同来沪打工的小姐妹主人家的奇闻轶事,说给她一家听。周女士表面常被逗得呵呵大笑,内心里却不免存了一份戒心:透过阿新的表述,她可以猜想到自家的夫妻口角、财政“新闻”、亲朋往来,也不知被阿新说出去多少呢。

超过五成的家庭是为了照顾婴幼儿而请保姆。保姆疼爱小孩,尽心尽责,本来是一件值得宽慰的事,但久了,年轻的雇主倒生出另一层烦恼来,眼见着小孩与保姆的感情竟超过了父母,妈妈出差小孩一切如常,保姆农忙请假,小孩却茶饭不思,哭哭啼啼,这怎么成?

年轻小保姆容易对雇主家的男主人产生微妙的好感,有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她24小时呆在主人家中,接触范围太小,也很难遇到合适的情感对象。因此,若正好遇见此家男主人乃“意志不坚定分子”,女主人的噩梦就开始了。超过七成的主妇认为,如果减少保姆与男主人直接接触的时间,至少可以减少此类事件发生的机率。因为,“日久生情”是一种规律,见面时间少,就可以将保姆与男主人的关系限定在雇佣与被雇佣的单纯关系内。

保姆说,女主人再不会以“情感窃贼”的眼光盯我了

21岁的陆菊花觉得,住在保姆公寓的感觉好了很多。她说,阮女士对我不错,不过这种不错怎么也到不了“姐妹情深”的地步。我能在她家做到现在也蛮能忍的,一句不敢多说,一步不敢做错,思想上也劳累得很。有冲突的时候就想着“吃人家的饭、看人家的脸”,那种寄人篱下的味道,哭也要躲在被窝里。

22岁的安徽人阿静说,我们家的女主人是第二次结婚,第一次,是为了保姆和老公好上才离的婚。我被她选来照顾她6个月的儿子,就因为我年龄较大,而且在老家订了婚。不过,女主人还是经常以不放心的眼光打量我,她甚至敏感到男主人与我在一间屋里呆上10分钟,她不是找借口把男主人支走,就是派我出去买5毛钱的姜葱。我觉得蛮可笑,她老公45岁了,头都秃了,我对象才23岁,人很沉稳可靠,我凭什么要做这昧良心的事情?我本来已经打算跟这家拜拜,正好,女主人打探到这里的保姆公寓开张,问我愿不愿意住过来?我就住过来了。男主人上班我上班,他下班,我也下班了,干嘛要被人当贼防呢?

20岁的福建人陈璐说,我来上海做保姆3年了,到今天才有种主人翁的感觉。上海人对保姆曾有过种种非议,比如抱怨保姆懒,两个小时的家务活能做上4小时。现在好了,让保姆住出去,晚上6点之前要把合同内的事都做完,保姆就有了效率。

在社会上,保姆口碑比钟点工差,是因为她们与主人家“靠得太近”,现在他们住出来,相当于“服务于一家的钟点工”,两厢情愿,何乐而不为呢?

(《共鸣》2000年第11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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